【约会】

阿虹

    这是第几次在这家咖啡厅约见男人了？要进大门的时候，突然心生一阵罪恶,幸亏这里是咖啡厅，而不是赤裸裸的酒店大床，否则内心里招摇的情欲会让人羞愧难当。我想我是没有勇气告诉他们，这是我第几次和第几个男人来这里喝茶的,我宁愿换一家茶馆，每次都是新的、经得起推敲的体验。
    他居然在包间等我,这让我有些局促。
    推门进去，看见他长长的风衣脱下来，放在墙角。他起身向我微笑示意,竟是很高很匀称的身材，西装裤让双腿修长。不过脸色过于白皙，一看就是常年在办公室捂着的，加上金丝边的眼睛，更像一个知识分子。我笑笑，脱下大衣，坐在距离他最远的对面，跟进来的服务生问我们喝什么，我说茶，但没有要那种让心情暧昧起来的玫瑰花茶，而是随了他，大概是铁观音或者普洱？忘记了。
    认识他，从笨拙的论坛留言开始，带着些挑衅意味，又往往被他所表达出来的智慧折服,很久没人能让我有说话的欲 望了，于是一来二往着,留言不像Q,这些即时聊天工具，得时不时地去留意，去刷新页面，有时候一个标点符号也要等那么几分钟,这种揶揄的方式，竟因此多了些含蓄和期待。说见面的时候也未曾问及长相，总感觉交流到了这个默契地步，长相就不重要了吧。
    不过看他的举手投足，的确有些儒雅，但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隐藏和躲闪，心有城府的样子。这让我坐在他的对面有些戒备。
    开始聊天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，气氛不算尴尬，但决不热烈。
    他示意我坐在他旁边，并试图拉我的手，我拒绝了。他笑：不都这样么？
    我也笑,似乎是,要不然一男一女，心怀暧昧地坐在一起？这会又矜持上了？真有扭捏的做作之感。
    所以，之后，也就坐在一起了，靠着。他的胸怀还算舒服。静静地不说话的时候感觉不错。
    他想摸胸？双手阻挡。
    这是真的阻挡，没有一点的假意退让，我真的是不允许！可是撕扯当中，他还是摸到了,或许，我也不是很清楚，只记得头发乱了,这个细节不美好，虽然相互撕扯的过程充满力的较量，充满压抑的情欲。
    他又顺着丝 袜想往上游走,上一次没有坚守住，这次一定一定一定，看他的时候像敌人，又有那么些恨不起来,再次撕扯纠缠，手脚乱了,然后一扭身，我又坐在距离他最远的地方，心里略微有些不开心,他该知道我是拒绝的，必要的时候，是该懂得尊重的，为什么非要这样？我也不是贞女烈妇，但总得有个心情吧？
    终于有一阵子平静了。我想到了回家。于是对他说了回家时间。
    他又心不在焉地说了一些平淡话题，而后带着一丝可怜一丝恳求，他让我摸摸他,我摸了。表面上不为所动，内心还真是惊讶了,很大很漂亮，健康的颜色，握在手里非常充实，并传递着体温,让人真的有赞美和亲吻的想法。
    他说：亲亲它。
    怎么竟然这么难以拒绝？
    我犹疑着，慢慢，慢慢，还是靠近了它,含起来的确很费劲，我轻轻动着，希望他会舒服，希望这是勉强中的一次难忘体验，至少他的它是漂亮的，惹人喜爱的,可是，他突然抱着我的头，向他怀内推去,一阵恶心,我抽身起来，狠狠地瞪了他两眼,瞬间觉得他很自私,或许他是情不自禁？我不知道，我简单收拾了下头发，穿上大衣，要走。他对我说：“再来一次，再来一次，好么？”
    我说：“不好。”
    又说：“我先下楼了。”
    就那么，仓皇地走开了。
    之后收到过他的短信，热情过火的短信，我都是一笑，笑他可爱，又笑自己无聊。不过我真切地对他说了赞美的话，我说：“它很漂亮。”
    这次约会，便再无他果。